台北南陽街是不錯的補習班市集,一到那裡環肥燕瘦任君挑選,國中高中托福遊學外加公職證照,招牌燈光閃爍令人眼花撩亂,想投入穩定公職生涯的我,那裡是找尋補習班的好處所,公職考試補習班似乎是三國鼎立互不相讓,廣告一家比一家大,實在很難下好離手,電話裡就任公職的朋友,傳來折扣金卡的訊息,不景氣的時代,打折真是吸引人阿!想也不多想,跟著前人的腳步準沒錯,那就決定報這間啦!
炙熱的夏天午後,是個適合呆在冷氣房的日子,留著滿身的汗水,往南陽街前進,與金卡朋友相約著報完名就去百貨公司逛街,拿著閃亮亮金卡與辛苦的血汗錢報名面授班,櫃檯小姐遞上了課表與臨時學生證,並宣讀著學生遵守須知,完成那標準作業流程後,咦同學~晚上就有第一堂的法緒課,似乎受到驚嚇的我回了神,逛街血拼馬上更改成光南採購,鉛筆、立可白、筆記本取代了熱褲、細肩帶、夾腳拖,期待又怕傷害的來到教室,天啊!我坐的地方,居然是LIVE直播的教室, 開了3間教室,擠了滿滿的人潮,沒遇過的補習場景,真是令人驚嘆!
算算累計的補習年資,還沒遇過這種人滿為患的場子。
猶記得傻呼呼的國小時期,班上盛行上才藝班,從書法、芭蕾舞、鋼琴到英文,班上同學組合起來彷彿成了十項全能,慢慢的一年級的毛頭小鬼成了六年級的老大哥,班上導師也為了生計,開起了校外課後輔導班,於是早上的班上同學,晚上繼續聚首,補習這件事成了老師賺取私房錢的場所。無憂無慮的國中時代,補習似乎是流行文化的一部分,那時流行學校附近小型補習班,有著家庭式的溫馨氣息,朋友都在那,補習成了理所當然的事,不參與似乎怪怪的,在那男女分班的時代,那裡也成了傳遞情書的地方。
高中時期,流行那種超大型的補習班,一個老師在台上,台下有著兩三百位的高中生,比較著你給哪位名師敎的,那時沒有大學指考,陪伴著我們的是大學聯考,考18分進大學的稀奇事聽都沒聽過,喜歡玩樂的內在因子,在高三時導師每日喊著倒數幾天的時刻,似乎受到的一點驚嚇,身旁的同學們也似乎警覺了起來,跟著同學們到處旁聽,感嘆著能否把補習班老師都請來學校,同學之間總會傳著,厚,某某某說他都沒唸書,考試成績卻特別好,真是假仙;那人某某科好像特別厲害;那人怎麼不念書;也會互相提醒著,進度要唸完,怎麼自習時間一直睡,存在著微妙的氛圍,補習這件事成了升大學的必備手段。
大學時代,補習這2字不知是何字,似乎是冏男孩口中,長大後最快樂的時代,住宿在外的快樂飛鳥,無憂無慮的飛翔,玩樂至上,期中期末考前才會開始重拾書本,並展開全班團結大作戰,社團、熬夜、鹽酥雞無所不在的玩樂。直到出社會工作後,為了興趣與日後生計,又重回補習的懷抱,居然是這種緊張、刺激、競爭激烈,外加SNG播出的方式。
在這,有人是全職的考生,有人是已經考上公職但要升等的考生,也有半工半讀的考生,全職考生羨慕著有工作的人有收入,有收入的羨慕著全職考生有整天的時間,互相羨慕著,也互相有著不同的壓力,不論哪種考生,榜單上都有著不同的故事,無法割捨下工作薪水的我,還是為五斗米折腰,從此成了半工半讀的學生,展開了奔波的生活。
每日飛奔到了捷運台北車站,車廂內擠滿了要下車的人們互不相讓,車門一開,猶如百米賽跑的槍聲,眼神銳利往前衝刺,夾在人群中的我,也扛著細軟,卸下下班後的疲累,順著習慣的路徑往前奔跑,凱薩飯店地下一樓傳來陣陣的現烤麵包香味、濃郁綿密的咖哩風味、牛排呼喚的聲音,飢腸轆轆的胃,總是忍不住的望了望,踏上那潔白的旋轉樓梯,還沒吸到新鮮空氣,奔向10元生煎包處所,提著漲到12元的豬肉口味生煎包,來到傳說中的南陽街,穿過擁擠的人群,瞧了瞧等待電梯那長長的人龍,看著與6:40賽跑的秒針,抬著千斤頂的腿,踏上永無止盡的階梯,手也不得閒的拿著錄音筆,好樣的,今天是9樓,終於喘呼呼抵達目的地。
日復一日瞞著公司的與志光相聚,同事都嚷著快帶那神秘男友給大家瞧瞧,真是啞巴吃黃蓮,志光先生實在很難帶出場!他每晚都有著擁擠的人潮,如同球賽滿場的棒球場,考上公職的學長姐宛如是登上大聯盟的選手,分享著如何努力、認真準備、心無旁鶩、目標堅定,身處小聯盟的我,總會增加些許戰鬥力,不過藉口與怠惰總抵擋不了放榜後的悔恨。
當日復一日變成年復一年,從每日相見到年度聚會,考前衝刺班後緊接著就是一連五天的高普考,身邊的朋友名字陸續出現在榜單上時,內心總會為他們高興欣喜,也自責自己的不努力,在志光認識的朋友有人上榜,也有人已經退出這項考試,簡單的是放棄,困難的是堅持,在夜深人靜時,細細品嚐這其中的滋味,那些在小聯盟奮鬥的未來之星們也是一樣的心情吧!為了未來工作而打拼,這目標清晰而堅定,堅持努力並等待機會加上些許運氣,等待那雨後的彩虹,期待著有ㄧ天也可以登上大聯盟!